“没记错的话,这款工装是你们厂子最老式的,你看在场的除了你,还有谁穿这一款了,难不成是他们故意撕烂你的衣角来陷害你?”迟念为了快速结案,故意把矛盾扯向周围其他人,以结合大家的力量来让老张认罪。
事实上也确实达到了目的——
“这款工装我早就扔了。”
“是啊,谁会因为这个来陷害别人啊?”
“何况他自己还想甩锅给供货商呢……”
“证据确凿了!”
“别不承认了,大丈夫敢作敢当啊!”
“我是你我就认了,这种事本来就不光彩,真叫来警察验了指纹,你还得被抓进去。”
“就是啊,老张,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,做事不光明,还不磊落!”
议论声和埋怨声四起,气氛已经到位了。
老张总算垮下身子,颓败地看向锺裕舟,哀求道:“老板,我真的不是有意的,我孩子病了,我想偷点材料卖卖钱,早点给孩子治病……老板……”
“我证明,老张他儿子确实病了……”
“我也知道这回事儿。”
“哎,给孩子治病是急事儿,也不能做这档子事啊。”
工人们纷纷开始表态。
迟念看向锺裕舟,知道他可能会动恻隐之心,但没想到……
“什麽病?严不严重?”锺裕舟问。
老张眼泪流了下来,叹气道:“心脏病,先天带的,老张家命苦啊……”
锺裕舟沉默了片刻,开口:“你儿子治病的钱,我出了。”
迟念睁大眼睛,跟周围所有人一样,满脸震惊。
她向来知道她父亲是个善良的老好人,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
“我最困难的时候,我儿子也是心脏病必须做手术的阶段,我凑不到那个钱啊,但是後来,有好心人去医院替我们交齐了所有的费用,不留任何姓名地离开了医院。”
锺裕舟说着,看向迟念,那感激的眼神彷佛在说:我知道是你,我们全家都知道是你,但你不愿意告诉外人,我就只能不说。